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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1节(2 / 3)

好……”

“不许说自己不好。”楚青崖说,“你看我们当官的,便是不好,述职时政绩也吹得天花乱坠,你就是脸皮太薄了。”

江蓠说:“你脸皮厚。”

“你也学学。”

她噗哧笑了一声,“我学不来。”

“那可不成,你会看眼色,是当官的料。”他支着下巴看她,领口敞开,露出一片光洁胸膛。

江蓠鼻尖忽一动,狐疑地凑上去闻了闻,“你身上怎么有血的味道?”

扒开他的衣服,胸前却只有一道旧伤,皮肤完好如初。

楚青崖忍不住道:“还说我是狗,你才是狗鼻子!昨儿我去牢里审犯人,动了刑,血喷了我一身,回来洗了半个时辰。”

江蓠睁大眼睛,想像不出他动刑的画面。她认识他这么久,他再生气,也是斯斯文文的,从来没见他动手伤人。

“你还会严刑逼供啊?我以为你只要下个令,抄家砍头。”

“我都做到尚书了,能不会这些?”他好笑,捏了捏她的脸,“傻姑娘,我十六岁就会杀人了。”

江蓠还是摇头,“可你一点也不像会动刀的样子。”

“我刚上任就去朔州那鬼地方,不会动刀,早死一百遍了。”他直起腰来,“你再睡会儿,我还有事要办。”

“哎!”她脱口叫住他。

“嗯?”

江蓠觉得自己这么粘他忒不像话,好像她喜欢他似的,脸都丢光了,于是想出一个正当理由,委委屈屈地道:“你说话不算数,还有三十五下,要么就夸我三十五句。”

楚青崖心里好笑,一挑眉,“你数着。”

然后一个不落地把剩下的亲完了。

江蓠翻个身,挥挥手,“你走吧。”

他暗骂一声没良心的小混蛋,放下帷幔,把熏炉挪到床头,这才走出去。

晚间太医来了,楚青崖去花厅招待,说了些病情。

这老太医都八十岁了,早就从宫中退下来颐养天年,从前专给妃嫔们调养身体。

“……痛起来就像生孩子,我都怕她一口气上不来,就这么过去了。”

老太医捋着白胡子,“小阁老说重了,生孩子比这个要疼十倍呢。”

楚青崖担心:“真有那么疼?”

“女人生孩子,是要把寿数搭在里头的。”

他思索道:“之前开的药是化瘀的,有没有什么药,吃下去每个月能按时来月事?”

老太医道:“宣宗的时候,宫中的娘娘们服避子汤,那药方能让女子行经通畅,也就怀不了龙种,只是劲儿太大。老夫多嘴问一句,小阁老家中不催夫人吗?”

楚青崖不好说夫妻俩都不想养孩子,婉言道:“催是催,但眼下朝中内忧外患,没法把家父家母接到京城,让他们含饴弄孙。”

老太医是个人精,见他拿公事来搪塞,也不戳破,“老夫将那药方改一改,只是需连日服用,才可见效。”

是药三分毒,天天都吃,那还不把人吃成药罐子了。楚青崖换了个思路:“可有什么药,是给男人吃的?”

老太医听了直笑,“小阁老如此爱护夫人,属实难得,老夫试着配一配。”

“您费心了。”楚青崖让管事奉上一盘金锭,“先生若有中意的高徒,与我说一声,可报与内廷,让他在宫中行走。”

送走客人,又来了个缁衣卫,是派出去盯着鱼饵的。

“狱里放出去的那个疯子,乱走到开阳大街上,蹲在酒楼门前和几个叫花子一起乞讨。他有求生的本能,饿了知道吃,冷了要找地方避风。”

楚青崖审问过这个南越流民,看得出不是装疯,“有谁给过他施舍?”

“大多是心善的妇女,上了年纪的商人。”缁衣卫说,“若是看到他背上的纹身,大约就不敢施舍了。”

“南越人把同族看作手足,若盛京真有那么几个活的南越人,见了他定要接济。你们把所有与他接触过的人记下,看他最后撞到哪条巷子里去。”

冥冥之中,他就是觉得京城的某个角落藏着秘密。桂堂的秋堂主和易容师就像人间蒸发了,无迹可寻,只有从别的线索开始找。留给他的时间不多,他得在齐王有所动作之前钓到大鱼。

想到他那位难伺候的夫人曾经信誓旦旦地要帮他,他不由叹了口气,她连家都不想回了,一门心思求学问道,还有余力帮他什么!

心软的人到最后还得靠自己。

癸水走后,江蓠每日都捏着鼻子喝那折磨人的汤药,好处是手脚不发凉了。她在家里养了几日,继续去学堂听会讲,没有会讲的日子就在府中打磨课业。楚青崖给她指了个方向,她和率性堂一斋的斋长混熟了,问他要来月课得了前三的文章,认认真真地拜读,心中大致有了数。

于是三道题全部重写。

日子过得飞快,转眼就到了腊月初八,江蓠和阿芷去上学,楚青崖去上值,两顶轿子在府门口一东一西相背而去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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