匈奴逃兵以及这里的牧民一脸惊讶,现在大龙和草原交战,大龙的人居然还敢来?且身手了得。
“既然你们知道了我们也没必要隐瞒了,是大龙人又如何?”少年们十分自然的卸去了脸上的伪装,行得正坐得直,能来既是本事。
“你们是什么人?来草原做什么?”
“你们觉得有资格问我们吗?”少年们高傲的仰着头,颇有一副拿鼻孔看人的架势。
殊不知,这番面容恰好戳在了匈奴逃兵的痛处,男子怒发冲冠,想站起来又被少年们按住,水羊部等人则蠢蠢欲动,但碍于少年们拔出的长刀又被吓了回去。
“大龙还有资格来草原?大龙人滚出我们的草原。”
“滚出去?不用你们赶我们也会离开,但不是滚出去,而是大摇大摆的走出去。不过初来草原一趟,如今倒是开眼了,难怪祖宗说蛮夷就是蛮夷,与野兽无异也。”叶流觞故意激他。
“你们大龙又是什么?明明是你们吃人在先,如今倒喜欢站在道德的制高点指责我们,简直又当又立,虚伪至极。”
“你说什么?”
叶流觞敏锐的抓住男子的衣领,气息一下子凝固,吃人在先?什么意思。
男子偏过头。
“说不说!”
叶流觞再次抽出长剑,甩了出去,冰冷的剑锋贴着男子的脖子划过,再次带出一片血色。
“你!”
“不说清楚是吧。”叶流觞转而拿出短匕,对准了男子的嘴,阴沉的说:“如果不说,干脆这辈子都别说话了。”
话毕,她对着男子的舌头割过去。
男子再次被吓尿,趴在地上瑟瑟发抖。
“孬种一个。”
“我们草原人虽然比较野蛮,但讲究一个心直口快,论小人之举确实比不过你们大龙。”男子突然阴阳怪气的说:“草原落了个如此境地,不都是你们大龙逼的?”
“什么意思?”
“问问你们那狗皇帝,和平年间用盐茶叶从我们这里讨走了多少牛羊,你们倒是过的不错,我们过的又是什么日子,与你们休战十年,我们越活越艰难,你们不仅吸食草原人的血肉,还吸食西域的血肉,如今的局面不就是你们一手促成的吗?”
叶流觞愣在了原地,皇帝一手促成的?
“你们不也吸着西域现在?”
“弱者想活下去,依附强者乃唯一的选择,换而言之,若西域选择依附的是你们大龙,你们是否又会觉得天经地义?”
“草原和中原也算摩擦百年,你们自诩君子,用鼻子看人,从我们这里掳走了大量金银却左一句胡贼右一句蛮夷,傲慢至极,长年内部摩擦不断,最后自己还拧成了一股麻绳,各种加税逼的我们苦不堪言,也只能拧成一股麻绳,你们还问我们为什么?”
男子越说越生气,有时候日子越来越差都是被迫的,他们也知道成为统一的政权,总体的变好不代表个体过得好,甚至对个体来说会更差,但被逼着如此他们别无选择,只能把一腔愤怒投向叶流觞这个大龙人。
见他越说越激动,突然扑了过来,叶流觞反应迅速,果断一脚踹了过去。男子当即倒在地上剧烈咳嗽,再次被少年们按住。
“等着吧,狗大龙,是你们逼着草原集军,你们终究会亲手逼出一个百万铁骑,届时你们的城池就等着淹没在我们的马蹄铁之下。指不定你这小娘子,到时便是那吊起来的‘两脚羊’。”男子愤怒的诅咒。
“你。”
叶流觞双眼蓦然赤红了,她勃然大怒,手中的匕首顷刻间化作一道残影,飞了出去,正中男子的咽喉。
男子的声音戛然而止,倒在地上抽搐几下,便没了动静,双眼还圆瞪着,看着潜行什的少年们死不瞑目。死亡的气息再次笼罩了这个本就死气沉沉的小部落,脚下的土壤散发出腐臭味,那股黏腻的触感正是浸润了太多鲜血形成的。
水羊部一众老弱妇孺聚在一起瑟瑟发抖,他们能够感受到来自年轻的天元身上传来的杀气。虽然这是他们视之为仇敌的大龙人,然而此时此刻,他们唯一能做的便是害怕,若胆敢反抗,哪怕是在草原上,大龙人照样杀了他们。
“身为逃兵,如今却想履行士兵的义务吗?嗯?”叶流觞捡起地上的长剑,提着剑往那群匈奴逃兵走去,脸色阴沉,带着一丝玩味。
“这里是草原!”
“草原又如何?不是说弱者依附强者乃天道吗?如今我强你弱!”叶流觞举起剑,毫不留情的往人的脖子抹去。
啊!
惨叫声响起,匈奴逃兵倒在地上,然而并没有出血。
叶流觞见他吓的抽搐不止,冷哧一声,她收起了长剑,剩下的匈奴兵早已失了战意,都龟缩起来了。
她这才转向了水羊部的老汉:“老人家,水羊部和他们的恩怨我们不参与,但是今夜之事一笔勾销,还望老人家守口如瓶,吃过一次亏,切莫再吃第二次。”
“是,我们知晓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