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个男人的视线对上，又很快分开。叶翎芝努力忽视腿心被凉风吹过的不适感，看着桌上的餐盒：“你回去做饭了？”许盛打开食盒，从里面拿出两道菜，还有一盒米饭，“嗯。”目光看向杨元，问：“你要留下来吃吗？”问了，但很明显是在客气，甚至还有一层深层含义：你还不走吗？他不到十八岁，个子却比杨元还高，看人需要微微低下头，配上他浓黑的眉毛和微微下勾的眼角，显得又凶又冷。他看着这个看上去就不正经的男人，穿得太少，把该露的不该露的都露了出来，看向叶翎芝的眼神也满含深意。“不了。”杨元熟练地在桌上抽了几张纸，冲叶翎芝说，“我先回了。”叶翎芝挥了挥手。皮卡车在原地留下一团车尾气，许盛从收银桌里拉出一张小凳子，坐在一边。叶翎芝拿起筷子，吃了一块莴笋，满意闭眼：“真好吃。”她早上是真没吃饱，这会儿吃到合胃口的就完全停不下来，肉就着米饭，番茄炒蛋泡饭，她吃得无比满足。“他不像个好人。”许盛说。叶翎芝嘴里含着米饭，抬头：“啊？”许盛看着她被番茄汤汁浸得油汪汪的嘴唇，说：“没什么。”货物提供厂商，叶翎芝就算知道了也不能立马断绝来往，生意场上，应该比他想得要复杂得多。“多吃点儿。”他不自觉放柔语气。叶翎芝吃了一半米饭，突然意识到什么，抬起头：“你……吃了吗？”许盛想说自己吃了，但话到嘴边，变成了：“没有。”叶翎芝拿着筷子，看着不剩多少的米饭和菜，说：“那我给你留点儿？”其实说这话很不合适，这都什么年头了，哪还有给人吃剩饭的。但许盛说他没吃，她想不到别的回答了，总不能说“那你别吃”吧。“我吃几口就行。”

在店里待了好几天，许盛熟门熟路地找出勺子，用水清洗了一遍，放进叶翎芝的食盒。叶翎芝被迫让开些地方，好让他坐过来，两个人之间的距离顿时无限缩短。大腿若有若无地挨着，胳膊肘碰到一起时，由于汗水的分泌，会粘在一起，分开也带着肌肤的温度。叶翎芝大腿发麻，连带着空荡荡的腿心也跟着紧缩，浮起一阵阵的痒。头晕目眩，连嘴里的饭都不香了。她扶住椅子，想往外挪一挪。“怎么了？”许盛看向她，眼底的清澈越发衬得她思想肮脏，竟敢对未成年起生理反应。“没什么。”叶翎芝夹了块肉，喂进嘴里咀嚼。她想把饭分成两份，楚河汉界，泾渭分明，毕竟有一些被她用番茄鸡蛋拌了开，还吃了好几口。但还没来得及说，许盛就毫无芥蒂地舀了一勺，她的菜拌饭。叶翎芝看着他，勺子塞进嘴里，饭菜被吃了个干净，嘴唇轻轻动着，吃东西时不会发出惹人厌烦的声音，适合欣赏。最关键的是，他唇形很饱满，唇色嫣红润泽，看着很像果冻——“你看什么？”许盛说。但叶翎芝没听见。她满脑子里都在想，这嘴唇，好适合亲吻。一张帅脸在面前放大。叶翎芝往嘴里塞了口饭，后退几寸：“怎么了？”“你看什么？”许盛又问了一遍。他看着叶翎芝嘴里包了一口饭，看上去很像一只吃东西的仓鼠。“没看什么。”叶翎芝顾左右而言他，“这个莴笋也好吃，你尝尝。”她顺手去夹，许盛的勺子也伸了过去，挤挤挨挨的。莫名，她觉得腿心越发痒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