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也不好说,我喜欢的自己就可以买,没钱买的我妈妈已经送给我了。”
“那我自己看着办了?”
“可以,但是不要送缝纫机啊,我不会使那玩意,我们家都没人会。”
他们两个人都年轻没有经验,很随意地就决定了这件事。
熊幼美觉得是很随意的,但是谢长骄却不想马虎。
那天之后他咨询了身边为数不多的几个朋友,还有自己的父母,参考时下流行的彩礼标准,制定了自己的彩礼单子。
“一辆永久牌自行车,一台收音机,一只手表,外加七十二条腿。”手表他打算送给岳父,不然东西太少,他拿不出手。
他念完,抬头问:“是不是太少了?”
刘帆抽了抽眼角,“长骄,你是娶媳妇,不是带着家当入赘,这些就可以了,而且买这些大件的票你去哪里整啊?现在时间肯定来不及了。”
“这个就不用你操心了,对了,你知道在哪里可以买到金戒指吗?”
“你疯了,这都敢想,没有,你就做梦吧。”
“好吧,我先回去了。”
谢长骄不为那些票证发愁,作为医生看病救人,或多或少都会结下一些善缘,这些善缘就是这个时候用的。
他考虑的是怎么弄一个金戒指。
抽空回了趟家,他单刀直入,言明可以用钱买金戒指。
谢长骄的母亲苏秉兰眼神复杂地盯着他看,“你就这么喜欢那个女同志?”
“嗯,你了解我,我这个人就是很极端,爱她就要给她最好的。”
谢长骄从不否认自己性格上有缺陷,他不确定这是天生的还是受了影响,自然而然就长成了现在这个样子。
心太窄,容得下的人太少。
苏秉兰再一次后悔地叹:“早知道我就不让你学医了。”
她觉得儿子的性格都是学医时被逼出来的。
因为她爸就是这么个性格,骄骄跟着他学,医术是学到了,那些缺陷也被耳熏目染地学会了,等她发现的时候,儿子的性格已经定型了。
她越想越懊悔,从床头的抽屉里拿出一个首饰盒,里面是一枚刻着梅花的金戒指,历经岁月,光彩依旧温柔照人。
“这个你拿去吧,就当是我这个未来婆婆送她的见面礼。”
谢长骄不同意:“这是我要送她的礼物,妈,你开个价钱吧。”
“你非要跟我分的这么清吗?”
“别的事上可以不分清楚,但是这是我想送她的东西,她的开心一定要因为我。”
“二百块,你拿走。”苏秉兰捂着眼说,不想再看这个糟心的儿子。
“给你。”
谢长骄心满意足地离开母亲的卧室,经过客厅,路过他爸和他哥,他点头示意,脚步未停。
谢父谢杭微怒:“我真不知道我这是养了个儿子还是岳父!”
谢长缨淡定地翻过一页报纸,“别生气,人家走得快不也是想让你眼不见心不烦吗?”
谢杭被这话激得更生气了,往他背上拍了一掌,“有你这么说风凉话的吗?你这么会说话,你单位的领导知道吗?骄骄难道不是你弟弟吗?他马上要结婚了你就不能去他那看看有没有要帮忙的?”
谢长缨服气了,真就是远香近臭呗?
他握着报纸站起来:“行,我现在就跟过去看看。”
谢长缨只是机关单位的一个小科员,对谢长骄来说,他还不如木匠更有用。
“不用你帮忙,我现在要去买家具,顺便定做一个梳妆台,你有相熟的木匠可以帮我加塞吗?”
“没有。”谢长缨在弟弟的目光里灰溜溜地回家了。
挨骂也比被人用眼神羞辱好。
好你个谢长骄,就不信你没有用到我的时候!

